鄭家被清算,扛不住接連幾個勢力的打壓,被血洗了主堂,原聯合一氣的李家早計算的好,已經逃到國外去。
鄭家的主心骨掌權的家主和得勢的旁支分葉都被殺了,鄭家的小兒子逃了出來躲進祁山,手邊拿到資料,決定去弄死那個救了孫行燁的人,他惹不起孫家,殺死一個女人總是綽綽有餘的事!
窮途末路,打算洩憤後就去地府報到,孫家的個個都是狠毒的主,不趕盡殺絕不甘心,既然橫豎都是死,也就沒什麼可怕了的。
回到安穩日子的兩個禮拜後,橘炎夕下,車廢氣瀰漫於街道,程瑜騎車於車陣中,一輛急衝而來的轎車結束了她平日所努力維持的平靜。
程瑜昏昏沉沉的醒來,張眼,床邊有身著白袍醫生和護士,還有那個男人。
也不知道是誰幫她撥了電話--她把孫行燁留給她的號碼設為緊急聯絡人。
「還好嗎?」孫行燁擔心地問道。程瑜不想開口,頭太疼了,實在一點也不好。
「有腦震盪的現象,要留院看顧三天。」醫生說道。「至於大腿瘀血造成的腳水腫還要慢慢調理,現在先好好休息。」
醫生將手裡的病歷板交給旁側的護士,離開病房。
「現在什麼時候了?」
「你昏迷了一天。」
程瑜皺眉,毛毛沒有人顧,但她現在出不了醫院。
「不用擔心,你家的狗我讓人去照顧了。」孫行燁看穿了程瑜蹙眉間的焦躁,安撫道。
那吃貨,有人對牠好牠根本來者不拒。程瑜心裡默默吐槽。
「謝謝。你的電話我不會再打第二次了。」程瑜當初是有備無患,怕自己被孫行燁牽連才把他的號碼設在緊急聯絡人那欄。
對於一醒來程瑜就把他們之間關係劃分清楚,孫行燁陰鬱的一雙黑曜般的眸流露些許不快。
「再休息一會,我去準備你的午餐。」
孫行燁出了病房,撥通了電話。
「那女的醒了?」
「嗯。他的命不用幫我留了。」
「知道了。還有,今晚回老宅,母親再不見到你就要鬧翻老宅了。」電話裏頭的男子戲謔道。「那女人你要怎麼處理?」
「我會安排妥當的。」
「哦--」電話那端故意拉長音調侃,雖然那女人在危急時刻救了他弟,出了事要求幫忙不無道理,但行燁接到電話那驚慌的神態讓他十分驚訝,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沒事的話我掛了。」孫行燁迅速的截斷通話,下樓去買吃的。
等到他買了碗粥上來,發現程瑜又昏睡過去。
他守在身旁,眼裡的情緒複雜不明。
「調到當時街道錄影了,她在這裡。」蘇瑋軒指認視頻裡其中的一個騎士的身影,「車子從左側高速過彎衝過來,當時應該會直接撞上她旁邊的機車然後借力壓毀她的車身和人,甚至飛出去,可是你看--當車子一衝過來她立刻感應到了危險,竟然棄車往後旁邊一撲,雖然仍有受傷,但比沒躲掉的後果輕微太多了。」身為孫行燁的副手,蘇瑋軒做了個結論,「這女人不是普通人。」
是了。
有誰會發現有人流血狼狽的倒在自家前,將人拖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去外面消除血跡?連男人的鞋子都收好。
有誰會在警察臨檢的時候,還不把看起來是「被害人」的人交給警察?
程瑜太過機智與冷靜,簡直就是受訓過的。她就像舔血走在刀鋒上的那些人,心思機敏、大膽、反應過人並正確。
「查她的身分。」
「是。」
程瑜一覺醒來已經晚上七點多,雖然仍頭疼欲裂,但卻痛得清明,她哀嘆一身,打量四周環境,扭身往旁邊櫃子抓了隨身包到身上,找了一下,手機還在。
她本來是想向老闆請病假,但最近她那組的遊戲企劃被批得狗血淋頭,據說要解散重組甚至要裁員什麼的,現在打電話過去根本是讓老闆有機會裁掉自己,她乾脆直接請辭算了。
於是她鬱悶的播通電話,跟老闆解釋她出了車禍,有段時間都無法上班,打算請辭,老闆噓寒問暖一番,過了十分鐘終於結束這段通話。
可惡,她還要為這通讓她失業的電話繳錢!程瑜難免心裡不舒坦,畢竟這是她做了幾年的工作,況且房子都租在附近了。
算自己倒楣,至於那輛車為何要來撞自己,程瑜心理大致有底。她都清淨好些年了,有突發狀況,那麼必定是和孫行燁有關。
無論是福是禍,要能攪動她這灘死水,也不是件容易事。
她按了鈴,想找個人來了解一下現在身體受損的情況。
護士推門進入,後面竟然跟著孫行燁。
親力親為?什麼意思?報恩?
隨便。
讓自己捲入了他的紛爭,整理爛攤子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程瑜心安理得的接過了孫行燁新買的粥,緩慢吃了起來,由於身理上的病痛,根本吃不出什麼味道來,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去了。
實在是什麼事也做不了,只好假寐,瞇著瞇著,隨著吃過的藥的效力安靜的睡著了。
孫行燁將那半碗的粥處理掉了,他看了看腕上的錶,指針指在七點二十一,該回老宅一趟了。
一身剪裁俐落的黑墨、深藍衣著。踩著一雙名手工的皮鞋,腕上的錶於大院外的光輝折射出一抹光彩。
孫行燁快步往大院裡走去。
老宅的資歷悠久,從祖父那代便傳了下來,沒有過份花俏的雕刻裝飾,端的是大方宏偉。
孫行燁進門,就被母親攔截,叨念這次事發還有安全不足云云。孫行燁完全習慣了這模式,採取左耳進右耳出的常態,走進了寬敞的客廳。
「父親。」孫行燁向父親孫於樺問安。
「先坐下。」孫家主眉目間刻劃雋永的傷痕,眼神銳利且清明,年過六十看起來依舊英挺神朗。
孫行燁規矩地坐到大哥孫行暉身邊,開始報告這次事件,關於鄭家與李家的聯手預謀,內線情報遮蔽也致使自己被擄去,幸好被一個人救起,後續李家逃到國外還在追,鄭家已經連草拔根。
「誰救了你?」
「程瑜。六年前程家主的獨生女。」
「哦,程家,我還記得。」孫家主說道。「興盛了不到十年就被自家內鬨鬥垮。」不值得一提。「你怎麼會認識她?」
「不,我不認識她,這次是純屬意外。」
「就算是意外,也別被有心人利用。」孫家主暗示多留意程瑜是否有其他意圖。
「我知道。」孫行燁應道。
又談論了一會布盤、勢力網的下一步要如何打穩根柢,在母親的要求下便早早讓孫行燁回房休息。
對於這個一到十八歲就搬出主宅的小兒子,獨立自主也不讓人操心,該辦的事情一樣辦得漂亮,只要不是硬著來都好說,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母親雖然經常叨念要常回主宅住,但也知道自己家的兒子翅膀硬了想自己飛出一片天。
雛鳥已不再是雛鳥,而是隻羽翼豐滿的鷹隼,盤桓於高空擁有絕對廣闊的視野與精確的目光,一瞄準了獵物那便是不打算鬆口。
更何況還是隻自投羅網的獵物呢。
救了一個人,自己不但受了不小的傷,還丟了工作,程瑜覺得這次她實在是虧太大了,可孫家的人她也惹不起,對方反而還安排人來照顧她,儼然是想罵也找不到破口罵的情況。
住院三天,危險期算是過了,醫生宣布可以出院,之後再陸續復診追蹤大腿嚴重瘀血的問題。
程瑜也是躺膩了床,想要下床活動,雖然礙於左腳的腳傷嚴重,就算是推著輪椅出了這關了她三天的房間她也滿意。她實在是不習慣在陌生的空間裡待著,更何況還是一連三天動彈不得。
程瑜自上回後就沒再見過孫行燁,反而是自稱領孫行燁命令而來的年約四十幾的管家來照顧程瑜。
今天程瑜請管家辦出院手續,以為就要回到自己安寧的生活,沒想到在病房內才坐上輪椅,就迎上了孫行燁。
一時之間,兩人對視卻相顧無言。
「我幫你。」孫行燁越過程瑜到身後替她推輪椅。
程瑜沒有矯情也沒有應答,她只是覺得從今日起就會斷得一乾二淨,也就不想開口說話了。對於一個不在乎的人,程瑜沒興趣花多餘的心力,即便是一絲一毫。
直到程瑜被接上車,卻發現車行往的方向與家的方向不一致。
程瑜偏頭問道:「你要載我去哪裡?」
「我家。」孫行燁的眼裡流轉幽深的光。
「很感謝對於這次的幫助,我心領了,我想回我的家。」程瑜皺眉說道。
「毛毛已經住好幾天了。」
「……」
準確捏中程瑜的軟肋,程瑜一時氣惱,臉色冷下。「你是什麼意思?」
「這次事情終歸也是我的責任,既然要幫就幫到最後,等到養好傷再說。」孫行燁說道。
「我的東西都在家裡。」程瑜試圖掙扎。
「不用擔心,已經都打包收拾了。」孫行燁早預謀好了。
「……」
程瑜偏頭看著窗外,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沒把話攤開來說,各自卻已心裡有底。
孫行燁這樣的行動的確超乎程瑜的意料之外,其實真沒必要再多牽扯,可孫行燁突來一招,讓程瑜驚愕之餘也無法應付,誰讓她是弱勢的一方呢。
車子往郊區行駛,車水馬龍漸疏,林木花草規矩有秩,進入一塊住宅區,房屋寬敞、設計簡約俐落並且每戶都附有前後院,儼然是富有之家才能入住的地區。
不遠,駛近一間院裡。管家下車從車廂取出輪椅,程瑜拒絕了攙扶,撐起身移至輪椅椅墊上,下唇發白,神情淡漠而倔強。
這種令人擺佈的生活,她又怎麼可能心存感念。
她本來是想自己推輪行動,但孫行燁沒給她抗拒的機會,剛坐穩,一雙手有勁的力道穩穩地推著她背後,為她開路。
孫行燁低沉而溫潤的嗓音一路從玄關至大廳再到他為她安排的房間一一介紹。
管家沒有住在本屋,而是住在一旁附設的小房子,事實上也不小,只是相較於本棟寬敞的做派才顯小罷了。
突兀的,一隻毛色挺好的柴犬從後院飛奔過來,頭上還有零落的花瓣殘骸。
程瑜心道:「你主人深陷水深火熱,你這撮毛竟還有興致招惹他家的花草!」
對於明顯自家寵物踐踏了對方後院精心種植的花草,程瑜面不改色揉了一把毛毛的頭頂。
內心又哼道:「敢請你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呢。」程瑜忿忿地多揉兩把。
毛毛一臉雀躍的搖著牠的小尾巴,這裡有好玩的蟲子還有好吃的食物,簡直就是狗天堂。
原先程瑜病虛的疲憊在看到自家的小淘氣後還是笑彎了眼角,對她來說,有毛毛在的地方,就有快樂。
一開始養毛毛真的是意外,程瑜一個人獨自過了太久,幾乎就要覺得自己要這麼樣的單身一輩子了。
五年前程家鬧翻、樹倒猢猻散,家主被迫流亡,身為家主的獨生女也跟著流浪,約莫半年的時間,一次的突擊前父親將她留在孤兒院,想把跟蹤許久的人引走,就再也沒回來了。
甚至她父親的遺體,都不知道是怎麼處理的。沒有墓碑,無人憑弔。
那年程瑜十七歲,卻已看透人與人之間因利益糾葛而親近或反目,並被弄得家破人亡。
她在孤兒院待到十八歲後就離開了,也無法上學,只能找基層的工作辛辛苦苦地養活自己。
這幾年都挺過來了,陸陸續續換了幾個工作,雖然不盡理想,但總算是生活有保障了,只是從此之後,她避免與他人太過親密,畢竟傷了她家最狠最痛的刀子,是從自己人手中捅出來的。
雖然辛苦,偶爾覺得疲憊,再收養毛毛之後她的內心已經好了許多,至少常笑。
她的愛無法給予。她極力壓迫自己內心讓自己處於淡然的狀態,但又何嘗不想去獲得快樂呢?只是她真的怕了,怕了。
程家一倒,有哪位親戚或者當時的關係很鐵的兄弟有誰找過程瑜的嗎?沒有,一個都沒有。
所有旁觀者的冷漠將程瑜逼到如今的現狀。
難道這算是誰的錯嗎?
不。
這只是,她的命而已。
也許孫行燁對她本人感興趣,那又怎麼樣呢。
她很不喜歡對方這樣無視她的意見,強行被帶進對方的領地,這讓極度不安全感的她感到焦躁。
孫行燁對此依舊十足的耐心,程瑜的心態在他預期之內。
夜幕降臨,在這個郊外高級住宅區視野挺好,沒什麼光害,夜色掛滿點點星辰,微光閃爍。
程瑜望著一片虛無的天際,過了會兒,她困難的拄著拐杖,把房間床上的棉被拖到陽台上,鋪平花了她不少力氣。
她躺下,望著欄杆外的夜色,眼底有幾縷憂愁。
靜靜地沐浴在完全的靜寂之中,星光如塵,於半空飄揚。
程瑜玄墨色的瞳孔,反映著夜晚的黑,眼珠上的薄膜隱隱反射出微弱的光暈,像是假象一般。
時間逐漸蠶食了程瑜的意識,一點一點被吃掉,一點一點地漸漸死掉。
如翻湧而來的浪潮,將浮木捲入海中,被大海所捕獲,然後下沉,陽光、空氣、海平面越來越遙遠。
這樣交織而成的世界。
容納著她微薄的呼吸。
就在程瑜的內心意識就要被虛無帶走,一頭小獸踏著愉快地步伐蹦蹦跳跳的踱了過來。
「還記得我啊,你這隻蠢狗。」
毛毛一個回身,不滿地送上牠的大尾巴,屁股對著程瑜的臉趴了下來。
程瑜也不惱,笑了出來。
毛毛總是能令她不自覺的就開心了起來。
一人一狗在星空撫慰下安霞的睡了。
入秋時刻,至夜有些涼意,冷空氣的包覆裸露地頸脖,鑽入被窩,帶走溫度。
不意外的,一時貪圖睡在星空下的想望,程瑜病了,發起高燒,孫行燁怕併發其他病症,膽戰心驚的,讓私人醫生住在客房,要求醫生隨傳隨到。
程瑜高燒,頭昏眼花,她好像看見整片天空的星子,在喃喃細語著,溫暖的微光充盈整片星夜。
她在夢裡的快樂,經常遠大於她的現實。
她常常笑著甦醒,到面無表情。
潮紅的臉頰,急促的呼吸,不安的睡著。那時候孫行燁從陽台抱她回床上,抓住了他的衣袖,就不願意放了,直到現在。
孫行燁讓管家備了粥,準備要叫醒程瑜,喝碗粥墊胃在睡。
程瑜被搖醒,高燒的熱讓她很不舒服,發現蓋了厚重的棉被,讓她有些掙扎,孫程燁也由得她把棉被掀開大半。
程瑜接過了粥,安靜地吃著。
那些綺麗、混濁,高溫的夢,爭先恐後的萬般綻放,豔綠、狂紅、深橘、亮黃……再萬般凋零。
程家本來就家底不錯,她爸一路跟著陸哥混,二十年後陸哥金盆洗手她爸便接手了陸哥的勢力,這些心血也她爸也盡了很大的心力打拼出來的,讓他接手底下的人也信服,只是他低估了他副手陳偉的野心。
她爸底下企業菸酒嫖賭樣樣都有,偏決絕不碰毒,二十年來見過賭錢賭到跑路也見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見過出來賣的女人最後也有幾個脫離了這行改賣茶水。見過那麼多,就是沒有碰了毒還能回頭的,政府查毒也查得比其他都來的嚴,總之毒品這條路,碰了那就真的是收不了手。
陳偉私底下拉攏了毒品那道。也設局讓他爸的堂兄碰了毒,越陷越深。
內鬥、互扯後腿,世局被搞得一團糟,人心渙散,最後勢力被弄垮了,她爸一槍繃了陳偉,陳偉的兒子拿槍追著她和她爸索命。
後來就那樣,她爸把她丟在一家孤兒院,就再也沒回來了,那年她十七歲,卻已經看了太多人心的骯髒,內心形成反社會性格讓她厭惡人群,過了六年今年二十四也沒有特別交情的朋友,就一人一狗一個家,本來是打算就這樣一輩子的。孫行燁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
燒了一天熱度終於是退了,也可能是正在病著的關係,程瑜收斂了她的冷淡;也可能是許久未被人照顧過,一時柔軟了心底那塊需要呵護的地方。
「毛毛,來。」
毛毛知道程瑜病了,不敢太鬧她,這會兒還去牠的小花園咬了朵香噴噴的太陽花來獻寶呢。
「汪。」毛毛把花放在被子上,兩隻狗爪撲在床上尾巴大搖大擺就等著程瑜誇獎牠呢。
程瑜也是被這傻貨給逗樂了,伸手順撫牠頸子上的毛,眼底有著笑意。
如果不是毛毛,她可能會沉悶一生,老死為止。程瑜可以說是把對這世界的熱情疼愛都給了毛毛。
管家敲了門,領了一個沒見過的女傭,讓她幫忙程瑜坐上輪椅推到浴室門口,再扶她進去洗漱。原本還要進浴室幫忙,程瑜給擋到門外,她還是能自己洗的,只是要顧忌傷處比較麻煩。
程瑜花了滿長的時間,把自己弄得乾淨整齊,這一番大陣仗下來也是累得很。
程瑜任人推著輪椅,到了餐廳,雖然人還是有些病懨懨的,但比起昨天好得多了。
孫行燁已經都幫她把湯菜布置好了,程瑜端起粥來,夾著眼前的配菜吃著。在程瑜把碗裡的粥吃完時,孫行燁盛了碗雞湯給程瑜。
「謝謝。」程瑜接過了碗,安靜地喝著。
毛毛在旁邊一股腦的大嚼碗裡肉骨混飼料。
飯後,醫生被請來幫程瑜評估身體狀況。
燒已經退了,腦子輕鬆許多,最大的問題還是在受到車禍的腳上,傷筋動骨一百天,急不得,只能慢慢治。於是程瑜迎向很長一段時間的藥膳人生。
之後孫行燁也不是每天都在,不知道在忙碌什麼,程瑜也沒有要問他的意思。
現在程瑜對於孫行燁,像是軟禁,又或者是……好不容易找到想要的,想好好珍惜,儘管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程瑜已經好幾天沒見過孫行燁了,但她感覺到夜裡孫承燁有來看她。
曾經逃命的那段日子讓她養成了淺眠的習慣,雖沒有警覺到孫行燁一開門就警醒的地步,但他在床側,用溫暖的大手貼在她的額頭,怕她又半夜發燒,這些她都知道。
孫行燁早出晚歸,剩下管家能陪程瑜,每天報到的醫生,和玩得跟傻逼一樣的狗。
不得不提毛毛隨著年齡的成長智商呈現一個曲線快速下拋的趨勢,最近牠好奇舔了長滿毒刺的鳳蝶幼蟲,痛了牠哀號個不停,管家趕緊去請獸醫來,程瑜真是又心疼又好笑。
果然日子過得越舒服智商也掉的越快,這真是真理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