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但它至少是一個開關,反抗整個世界的起點。
復仇不一定能獲得救贖,但有時候卻是不得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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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國冬末時會受到高壓區沙之國的沙塵暴短暫的侵襲。
風中的沙子利的能刮傷人,暫盲雙眼,一般人都會躲回自己溫暖的家裡等沙暴過去,可是鳴人不是。
此刻他仍滯留於外頭,像被流放的人一樣無家可歸。
血從頰上砂礫劃破的長口子滲出來,血總是不斷的從他身上流出來。蒸發於砂霧中。
他只是個孩子,明明村里人皆知,卻罔顧置聞。
「他體內有九尾,太危險了。」
從四代傳承下的災難由兒子承擔,然而身為雙親的他們卻一個也不在,無言將擔子丟給他。他只清楚他體內的怪物很可怕,以及他總是孤單的。
原本打算成為一個復仇者,回報村中拋來的每一個恐懼與厭惡的眼神。
復仇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但它至少是一個開關,反抗整個世界的起點。
復仇不一定能獲得救贖,但有時候卻是不得不為的。例如鳴人。
假若連他自己都不能替自己抵抗,天空的灰網只會越纏越密直至窒息。他會自殺。
可他沒有那麼不堪一擊,他決定要挺身為自己抗爭,也不敢回頭,因為他所踩的每一步皆踩在崖邊的碎石坡上,步伐之後石路塌陷,滾落至谷底。他沒有後路。
受苦的人沒有權力往回頭走,不可以悲觀或放棄。因為他也只剩下他自己了,怎麼可以連他自己都放棄。
而且錯的不是他,也不是將九尾封印至軀體中的雙親,是那些不知道感恩的族人。
明明他的雙親是因為族人才犧牲了生命,換得了十年太平,又怎可以忘恩負義對待這個被留下的孩子?
所以鳴人決定成為復仇者,於砂暴侵襲中咬牙堅持下去,不論有多艱苦,他不相信他熬不過,畢竟以如往昔獨自走來這麼多年了,沒有人可以打敗他,除了他自己。
至今他還是想不出復仇的具體方向,一想起這些族人是用父母的命換來的他便軟了心,卻又激起更多的不甘。
他要變得更強大,跟四代火影父親一樣強大,然後他想到了,他也要成為火影,追隨父親的腳步。
他決心貫徹自我的忍道。一路走來他有多麼孤獨他就有多少堅強。
後來理所當然的進入忍者學校,僅管他的成績總是吊車尾,朋友很少,他依舊自命不凡。
他的自命不凡源由於自幼便催眠自己。層層砌上一塊塊磚土築成一座高牆,把自卑的自我關住,讓他不能隨意見人。自信才能使他突出,才能受到更多的關注,他不過是需要被關懷的孩子罷了。
幸虧遇見了伊魯卡老師,這改變了所有一切。原來他也能夠被愛。
因伊魯卡請了那晚熱騰騰的拉麵後從此他愛上了一樂,愛上拉麵的香氣,愛上老闆的笑容,更愛上老師的陪伴。
好不容易熬過了第一階段,出現第七班,有了全新的生活,他終於擁有一群可靠的夥伴。
佐助是他的兄弟。小櫻是他所想保護的女孩子。
如果哪一個迷失了他都會不顧一切拉回來。
如果哪一個跟他定了約定一生都會拼了命去實現。
他不能夠失去任何一個。他愛他們親如手足。
但他始終是不夠強大,以至於不斷的失去。
他曾經是一段短期的復仇者,也許不明瞭佐助眼中深無底的漆黑,至少他看得出那是如何強大的決心,才把所有光明都摒棄。
他深刻體會過黑暗的滋味,知道佐助選擇放棄了自己,所以他更不能夠放棄佐助。
就算佐助想殺了他。寧願奮戰到底也不會放任佐助將靈魂墮落至地獄。
只要是他所堅持的,他就不可能輕易捨棄誰。
保護好不容易擁有的這片天空,是他忍道的一切。
Fin.
註一: 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 --尼采
註二:復仇不一定能獲得救贖,但有時候卻是不得不為的。 --臥斧(復仇女神的懲罰之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