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灰濛,步伐。
三浦 春在追尋雲雀 恭彌的背影,雲之中尋找他的蹤跡。
三浦 春在追尋雲雀 恭彌的背影,雲之中尋找他的蹤跡。
妳拉住他黑色披肩衣襬,足以讓他停下步伐,一秒、兩秒,剎那間猶如心寒的冷風,心又更加的冰冷。
「妳想解釋什麼?」
而妳卻開不了口,頓時湧起的話與全擠在喉頭,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放開。」
拉住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他散發給妳的是殺氣,不允許妳跨過他邊界的逐客令。
--怎麼了,怎麼又回到平行的原點?
妳懷疑,你們的曾經中喜歡這二次根本沒有存在過,為什麼允許妳靠近又在忽然間隔出一道鴻溝,妳不懂,雲霧就像防護壁一般隱密的藏好他的身影,妳愈靠近他留下的線索妳越發不明瞭他的心思:
我不願意。
我拒絕。
滾開我的身邊。
遍體鱗傷也不離開,為的只是一個答案,然而卻怎麼樣也尋不見,心狠狠發疼。
執著的勉強自己攀爬他所設下的堅峻山嶺,樹枝劃破妳無暇的臉龐,荊棘絆倒了一次又一次,妳如此追尋著,究竟僅僅為了一個解答?
「我想知道。」妳堅毅的眼神加上從不停下的腳步,惹人疑惑又心疼。
為什麼不放棄呢?
「因為雲雀 恭彌。」妳一字一字清晰的應答,喘氣之間又往上攀爬了兩塊礫石。烏鴉的粗啞聲穿透山中的迷霧。
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對於妳來說,似乎沒有多大的差別,妳的眼裡只想看見那名男子,於是妳的方向只有他。
穿越林叢,踏破碎石,扯開荊棘,血絲在妳手掌和容顏上滿佈,淌落一滴血懸在一株小草的葉尖,妳伸手使血與露水混合融在掌心,握緊,張開,妳將指腹上的血水塗抹在眼瞼,心底異常清楚,這麼做,才有可能跨越妳與他之間的鴻溝,於是妳又繼續前走,直到了有塊巨石擋住了前方所有的路徑,在巨石邊緣觀察,確實沒有絲毫空隙,妳第一次停下。
思考的不是怎麼繞過這個障礙,而是如何將此打破得以穿越,妳絞盡腦汁思索。
站在巨石前鞋尖離幾許公分的間距,將掌心貼合於看似粗糙的石上--好光滑,心中不禁讚嘆。
妳知道這顆巨石僅僅是他心中冰山一角的壁壘,他的心並不是所看起來的兇狠,他只是喜歡孤傲罷了。妳接著將右耳貼上,試著了解他的心。
一陣天旋地轉後妳來到另一個空間--並盛,天空,風。只讀到三個字眼。
然而妳的位置呢?為什麼沒有三浦 春?--妳的名?
心臟被緊緊掐住的悶痛。
「那又如何。」所求的解答就在前方。一棵只見寬厚的枝幹在他頭頂以上全被浮雲纏繞了,他的背靠在咖啡色的樹幹,四周漂浮淡淡的雲霧,也許下一秒他又會消失無蹤。警告妳這僅是個幌子。妳奔跑前行。
膝蓋突地承受不了跨越的重量差一點摔進潮濕的土攘裡,手裡抓住的是他的銀拐子,向前再向前妳撲進他的懷中。
「我知道了。」用力地緊抓他胸前的衣裳說。
因為三浦 春存在於嚴密的壁壘中央,那顆脆弱的心刻銘上。
我們之間永遠都會有道深刻的界線。
妳沉默。
那麼……
不語。
妳走。
我不走。終於啟齒。
如果妳不能夠那就別接近我。
我不是為了跨越界線才來找恭彌的。妳的聲音在他衣服裡悶悶的。我喜歡你,對於我而言那道界線是不存在的,我已經飛越來到你身旁。抬起頭與他四目相交。
我擁有一雙翅膀。
那我就折斷妳的羽翼。
恭彌折不斷的,因為你的心不夠堅決,就像現在你無法脫離我一樣,恭彌也喜歡小春。
有隻烏鴉自樹上衝下,嘴喙對準妳的頭。停止牠,妳對那不可一世的雲雀恭彌這麼說。但那隻鴉沒有停下攻擊的意思,轉而朝往抓住他的雙手疾衝而來。
你們的眼雙雙進入彼此的,凝結。不打算放開他。
鴉的嘴啄了口妳的鮮血,妳疼得皺了眉。你們之間的語言即是對方的眼瞳。
妳讀不懂他的深邃,而妳的決心卻是滿溢的。血的味道在發酵,那隻鴉停在他肩上,直直的也望進妳的眼,準備再來第二波攻擊。
我不會走開。妳再次重申。永遠也不離去。
除非我的雙腿盡斷,雙眼失明,耳朵失聰,然我還有一雙翅膀,能夠帶領我找到你的心意,你已經是我的生命了。
擁有……他低喃。鴉又振翅旋入雲中,即將直衝刺進妳的皮肉,咬穿妳的血液。
妳等待,眼中仍是不曲的堅決。聽得見烏黑翅膀摩擦空氣的聲響了。
絕不。妳說。聲音即將穿過頭頂。抓他又抓得更緊,妳準備好要承受第二次攻擊。
他問,這場感情戲之中為何沒有其他原因?
雲雀 恭彌,這個名字足以給小春所有的力量。鴉的聲音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的頭輕輕落在我的肩。
Youself. Myself.兩個人。
小春的心是不容置疑的,恭彌只要相信這點便足夠,你隨雲漂泊,而小春會有雙翅膀追隨你。
妳逃不了了。他勾起嘴角。
不打算逃啊。妳也微笑。
我想看日出。妳依偎在他懷裡對他說。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