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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青峰難得主動傳了簡訊,問他傷好點了沒。
黃瀨心裡頭暖暖的,回傳了:「好很多了唷,謝謝小青峰的關心 \(>o<)/~」
之後每個禮拜黃瀨照常去青峰那兒指導學習,黃瀨格外珍惜這份時光,瀕臨考試的他們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原有的籃球訓練也被禁止參加,偶爾放學後在學校的籃球場與朋友三對三鬥牛,但對象通常都不是青峰。
友情是需要經營的,藉由學習英文的聯繫,讓黃瀨就算工作再辛苦,也會發個簡訊笑笑說他等會兒就到了。
而不知從何時起,黃瀨對青峰的感情超出了友誼,隱密的在心房裡抽芽生長,盼望光與露水的滋潤,但他還不打算說出口,也或許是膽怯的緣故。黃瀨清楚青峰的性向,並不是男人。
黃瀨被列為傷兵,有好幾場拍攝與秀場都吃上了違約,繳完違約金之後頓時一個月的心血全都付諸流水,即使這從頭到尾都不是他的錯,也只能忍住怨氣。
經紀人大發雷霆,說要把那個幕後主使給揪出來,經由一些手段和關係發現是與黃瀨名氣伯仲之間的宮藤,經紀人也只得勸他先忍住氣,畢竟人家後台硬,惹不起。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
休息了兩個禮拜,重新回到崗位上的黃瀨沒有馬上進入狀況,導致拍攝不順利,再加上這導演是出了名的臭臉,讓現場氣氛僵硬,原本預定下午就能弄好的攝影一直延到了晚上八點。
黃瀨心情極差,再加上隔日周末沒工作也不必上課,他一個人去喝了悶酒,沒敢找經紀人,經紀人是不准他喝酒的,因為酒會壞事。
是的,酒喝多了真的會壞事,桌上幾罐空了的酒瓶,黃瀨趴在桌上奄奄一息,酒量不好卻又硬喝了這麼多酒,簡直就是想刻意灌醉自己,而借酒澆愁,也只會愁更愁。工作上的不順,和感情的秘密令他覺得憋屈。
他不記得他播了電話,不記得他在電話那頭大吼著小青峰你這個王八蛋,然後哭了起來。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青峰已經一臉低氣壓的出現在黃瀨面前。青峰替黃瀨結帳,攙著他招了計程車,回到黃瀨的家。
在計程車上,黃瀨的手不安分地在青峰身上游移,青峰也只當他喝酒醉沒跟他較真,直到手摸上胯下青峰才制止那雙吃豆腐的手。
握著黃瀨雙手的感覺,有點涼。
黃瀨嘟著嘴,藉著酒醉攤在青峰身上,沒來由地感到安心。
青峰從黃瀨的包裡找出鑰匙,扶著他回房。
青峰頗感意外,這麼晚了,黃瀨的家裡竟沒有燈光等候黃瀨回家。加班賺錢的加班賺錢。這座房子滿是空蕩的孤寂。
搬個大男人其實挺費力的,黃瀨被青峰放上床,再把睡姿喬正。青峰跪在地板上,替黃瀨鬆開鞋帶脫下鞋子。起身,幫他把領口的鈕扣解開,會比較舒適一些。這時候黃瀨突然撲上了青峰:「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小青峰喔!」黃瀨發自內心真誠說著,但青峰只當他喝醉酒罷了。
也許這個社會逐步開放接納同性之間的愛情,但大多數人的心裡已有刻板印象,不是那麼容易能接受。而青峰,一向自認為喜歡異性的他,從未思考過喜歡同性的可能。這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殘酷,喜歡上異性戀的的同性戀者,是一條非常艱辛的路程。也有可能終至此生,會像這句殘忍的話一樣:「我和我最愛的人,做了一輩子兄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