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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 赤金 (試閱)

6/2/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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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女主
CP未定
也可能無CP




想死的人,卻擁有永恆的生命。



為了處理母親的喪事而拖延,當妮蒂亞(Nydia)去福克斯高中報到上課時,已經開學一周了。


她抱著課本到最後一排的位置--只剩下一格空位,她禮貌上的請問愛德華˙庫倫這裡是否有人坐,對方也遵禮例行上互相介紹自己,然後開始這堂藝術史。


噢,身邊居然坐了庫倫家的人,希望自己不要太受到別人矚目。妮蒂亞心裡暗暗想道。


老師正在講台上緩速激昂的講解十五世紀的藝術背景,奈露盯著課本上的字母昏昏欲睡,天曉得她已經有好幾天沒睡好了,從母親病發、跑醫院、急救半天後宣告不治,然後是一連串的後續處理事項,對於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這實在是太龐大的負擔,奈露無論是身理或心理上都憔悴不堪,她的眼窩有著深深的黑眼圈,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直到下課鐘鈴響,她才驚覺似的醒來。隔壁的位置已經空了。






早在三年前奈露的父母親出了車禍,父親當場喪命,而母親則斷了雙腿無法再行走,之後還患上憂鬱症。經濟上除了一筆賠償金外大多是由父親的妹妹在支援家裡,奈露也因此姑姑的餐館裡幫忙,奈露每天的下課和周末都無法休息,必須到餐館裡工作,初中畢業她只交到一位好朋友,潔西卡,而潔西卡也在今年夏天跟著家裡搬到外鎮去了。她全然的孤立無援。


身心俱疲。因為這次喪事姑姑讓她回去休息幾天,這禮拜都不用去餐館幫忙了。下課徒步回家,卻只有滿滿的空虛。


步行二十分鐘到家門口的小花圃,上頭還種著母親喜愛的花草,許久沒有照顧了,顯露出枯黃之態。


隔壁的馬格太太在門口坐著搖椅拿著扇子搧風,腳邊擺了台收音機,正播放著經典情歌。她見妮蒂亞回來,立刻起身去拉她進屋。


馬格一家待妮蒂亞很好,自從妮蒂亞的父親過世後馬格太太更是經常去陪伴為憂鬱症所苦的母親,現下妮蒂亞的母親撐不住內心的折磨也走了,留下了妮蒂亞孤身一人。


馬格太太領著妮蒂亞進屋,拿了她特地作的甜漿餅給妮蒂亞,還邀請她留下一起吃晚飯,嘴裡叨叨絮絮,眼中充滿擔憂的情緒。


妮蒂亞沒有婉拒,畢竟她實在也不想回到那已不是家的房子,她沉默地聽著馬格太太說話,心神始終一如她黯淡的灰色雙瞳沒有焦距。


馬格太太的丈夫開了間修車廠,傍晚回家用餐,馬格先生是個比較沉默的人,他心裡知道自家老婆很心疼妮蒂亞的遭遇。膝下兒子年約三十在外鎮工作,大約一個月回來一次。


妮蒂亞恍惚的用完餐,之後堅持幫忙洗碗,事完她背起背包,面對馬格夫婦憂心的眼神,她說道:「我沒事的。」說與別人聽的同時也是自欺欺人。


不過幾步的距離,她回到了名為家的房屋,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連點燈都無法照亮的龐大失落。


只剩下她自己了。




自從車禍之後,母親行動不便從主臥搬到一樓的客房。妮蒂亞每天疲憊的從餐館回到家,無論她今天洗了多少碗盤、多少時蔬;如何疲憊,回家第一時間便是替母親按摩行動不變的雙腳。


母親總心疼地望著她;姑姑也心疼的說她;馬格夫婦心疼地待她。


只是他們除了心疼以外,也幫不了什麼。


如今她回到家裡,她彷彿能夠看見那天的虛影,她的母親腳邊有許多空了的藥袋,那些她母親失眠越來越嚴重而加重劑量的安眠藥。


她甩震驚的跑過去,呼喚母親,失控的從背包裡找到手機播打救護專線。


可是她的母親再也沒有醒來。


唯獨留下一紙,由母親孱弱的筆力寫道:「對不起。」


在醫院聽見急救宣告不治的消息,當下,妮蒂亞怔怔的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她好像聽見一些安慰的話語,有人拉扯她讓她坐到位置上以免昏倒,在那時候所有人與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離她而去,離的好遠好遠,遠到她以為這一切是一場過分可怕的夢境,最過分的是,他們怎能夠告訴自己母親死了呢?


不自覺的,妮蒂亞淚水奪眶而出,似無盡的雨、無盡的悲傷將她逼得要窒息。








過了一周,妮蒂亞以為她已經哭乾了眼淚,可是在面對空蕩的房子站在案發現場時她還是忍不住哽咽。


她回到了她的小房間,淚水不停歇地湧出,濕了被褥,她躲在冰冷的被窩裡哭著。


於是滿臉淚痕的睡著。似醒似睡,她睡了一會兒又會驚醒,如此反覆,頭劇烈的疼痛,彷彿陷入極為嚴重夢魘當中,不得安睡。


她不斷的看見自己母親的死去。


不斷的、不斷的在她眼前重播。


她醒來。


她睡去。


又驚醒。


凌晨三點多,妮蒂亞窩在被窩裡雙眼空洞,累得不願再睡。


朝暾的熹微滲透了陰沉的天空,新的一日降臨,妮蒂亞只覺深沉的疲憊壓在眼皮上,不想見到黎明的光。




人活著,太辛苦了。










再醒來時,時至六點初,妮蒂亞帶著嚴重的黑眼圈和頭疼起床,繃著臉替自己弄了份花生醬吐司,開了電視一邊吃著,電視機裡主播有條不紊的報導化為空氣中的絮語,如蟻,鑽進了角落的空寂啃食著。


時間還早,妮蒂亞食之無味的吃完吐司,淡然地看著晨間新聞,主播講的眉飛色舞。




她提早出門。


沒遇到隔壁的馬格夫婦這讓她鬆了口氣,快步離開,她實在不想面對別人同情的目光。


早晨,在陰冷潮濕的福克斯,妮蒂亞被冰寒的溫度所淹沒,卻放慢了腳步行走。


綠草正才抽出嫩綠的茅尖,花兒被露水打濕羞怯的微微垂著,周遭充滿了生機。


除了妮蒂亞。她緩慢地踏著步伐,像是想拉長時間,將時間拉得越來越長,讓整個時空逐漸的靜滯下來,空氣中的粉塵極慢的、極慢的打旋,落在妮蒂亞褐色的髮梢上。


二十分鐘的路程拖延成三十分,可當她踏入校門時僅兩三隻貓在校園裡,時間還早。


她提早到社會心理學程的教室,空無一人,選了教室的角落坐下,無事可做,又覺得有些累了便趴著休憩一會。


妮蒂亞好幾天沒睡好,昨天更是嚴重,今早穿的衣物也過於單薄,自然病了,她陷入睡夢中與發燒的熱糾結在一起,醒不過來。






社會心理學程的老師上課時沒有注意到妮蒂亞,說實話,對於末幾排的人他通常是抱著視而不見的態度,不會妨礙到上課的秩序便好。


沒什麼朋友的妮蒂亞她的病狀僅有坐在相鄰桌邊的愛德華˙庫倫發現--因為他的固定座位被她佔去。愛德華用了幾分心思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女孩病了,以為會有她的其他朋友會意識到,卻沒有人察覺。他心裡在掙扎是否要淌這淌渾水。


下課鐘鈴一響,愛德華敵不過他僅有的良心將妮蒂亞橫抱起來,此舉動引起許多目光,越過長廊往醫護室報到。








那是一個令人厭倦、冗長又煩悶的夢境,妮蒂亞不斷地行走,想離開此處,漸漸的她覺得難以呼吸,恍然一看周遭卻被縱了火,黑煙滾滾,她努力地奔跑想甩脫大火與煙霧,努力地奔跑,可是火舌吞噬了她的腳踝;濃煙束縛了她的喉嚨,她覺得她就要死了。


直到無名的金色光暈驅散了濃墨煙霧,火焰竟也受到壓制變成了幾簇小火苗。她又能夠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仰望,伸手,指縫的間隙是稀薄的光,感覺到有股無名的力量托住了她的身軀,向上漂浮著,她憑空攀爬,金色的光暈越來越淡,她伸手想抓住些什麼,卻失重,整個人從空中墜下。


下墜的恐懼感使她驚醒。妮蒂亞微喘著氣,臉色帶著病態的潮紅。


「來,把這杯熱開水喝下去。」


醫護室的阿姨把水杯擺在床邊的桌子。


妮蒂亞拿下額上的冰袋,坐起身來,拿起旁邊的杯子,一口一口地喝。


「你的朋友已經幫你請好假了,等一下你如果覺得身體狀況可以就能夠直接回家休息了。」


「是誰幫我請的假?」


護理師阿姨略驚訝地說,「是愛德華˙庫倫阿,孩子,看來你真的燒得不清。」


妮蒂亞心底也有些震驚,自己可說是跟他幾乎談不上交情。


「看你的臉色還是很差,在睡一會吧。」


應允了護理師說的話,又躺了兩個小時多,才離開了正值上課時間空蕩的校園。


頭腦昏昏沉沉,妮蒂亞遊說自己走一會就到家了,可這條通往家的路卻無比漫長。


頂著非常沉重的疲憊,她臉色極差的走著。


逼近中午,今天的福克斯依舊陰暗,妮蒂亞覺得冷。




























[註]Nydia  妮蒂亞  拉丁  來自隱居之處的人。


前前前陣子在看暮光稍微心動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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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鉄.

    全名:鉄色禱
    其他名字大概就痕 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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