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務或警備狀態,雷歐奈都會在斯拉姆貧民區晃悠,偶爾賭幾把或在酒店小酌幾杯,酒保的消息靈通的很,雷歐奈愛賴在吧檯邊閒聊常常可以得到意料之外的資訊,雖說關於帝都的事情總部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分部首領奈潔西坦,但等大夥知情又是幾天以後的事了,而且在貧民區等於是身在市民中的前線最能感受到事態變化,事態會直接從人民身上反映出來,假若又要跟北方開戰,軍隊會來撒拉姆硬把一堆人拖進軍中,不是訓練,而是放在前鋒當砲灰消耗對方彈藥,他們只負責死的部分。
稱作貧民區的撒拉姆本來就是窮困的代名詞,街上分不著幾群人賭博,沒錢可睹的他們有等級分攤別,酒攤、彈珠攤,最低階的就屬地上隨抓隨有的石頭攤,毫無負擔,無意義的賭博只為把一天耗盡,他們從一出生在貧民區開始,或流落至此的時候就已放棄對未來的盼望了。
盼望,那能吃嗎?沒辦法填飽肚子都是不必要!
不談自我,只講究活著,這即是貧民區的生存之道。
貧民區的人們時常約一群,四點起床天色灰濛,長途跋涉翻過一座山嶺到鎮上當工地的臨時工,勤奮工作的平均一個禮拜草鞋就必須再換一雙,幸虧撒拉姆那裏不只出產窮鬼雜草也十分繁茂,草鞋的原料沒什麼大問題。
男性翻山越嶺去工作,女性則只需翻過一座小山丘(路程是通往鎮上的一半)去取水,或帶小孩直接在那裏洗澡洗衣,因此長期曝曬在太陽底下的小孩們從小便膚色黝黑。
小孩們到八歲時就跟著他們的父親出外打零工,畢竟不做事也只是增加街坊遊手好閒的孩子數量。
雷歐奈被當地的野孩子稱為大姐頭,偶爾陪他們玩一玩,分些偷來的方糖,或心血來潮教一些打架的手段。
雖然雷歐奈到處欠錢不還,總的來說,她在撒拉姆還是頗有名氣的(無論好評壞評)。
最近菜鳥塔茲米歸她管,自然帶他來貧民區見見世面,免得塔茲米又犯天然的毛病又被誰把錢騙去(前車之鑒就是雷歐奈),不過跟在雷歐奈的身邊比起顧錢包的時間還是逃跑的時間長的多,天曉得她現在還有多少錢忘了還。
管它呢,先跑再說!於是被連累的塔茲米覺得跟著雷歐奈根本是練長跑耐力還有隱匿的技巧。
據塔茲米親身領教雷歐奈絕對是躲債的一等一高手。
塔茲米來到撒拉姆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回憶起自己窮困的家鄉也大約如此,甚至比這裡還更沒落,至少撒拉姆翻過山巔就有小鎮再十幾公里就能接到大都市,他當初可是走了兩個星期才到帝都。
這幾天除了撒拉姆雷歐奈也帶他至帝都附近的都市逛逛,見見街頭市集的賣藝然後陪雷歐奈喝酒,塔茲米表示他不喝酒,跟雷歐奈在一起需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塔茲米非常有自知之明喝不過雷歐奈,也為乾癟未入帳的荷包著想)。
塔茲米待在酒店陪雷歐奈黃湯下肚之餘,習慣了酒店的氣氛後逐漸學會察言觀色,偷聽別人的交談。
酒店多是閒雜人等,卻是許多情報商聚集的聖地,於此處交換蒐集來情報。
塔茲米發現雷歐奈雖然一直在喝酒,假意跟自己閒聊卻不時眼光飄動,在偷聽和讀唇語的技術間交替。
自己也該來琢磨琢磨讀唇語的技巧,塔茲米很用心的偷看並監聽著斜前桌人兩個中年凸肚交談,慢慢搞懂他們在聊北方的鎮壓,兩人都一臉擔憂被截斷的商路什麼時候恢復,不然再拖一個月工廠就會面臨工資發不出來的窘境。
唉!仗什麼時候才能打完。
雷歐奈三瓶酒喝乾卻不見醉意,付帳完意猶未盡步出酒館,路上遇見熟識打聲招呼,像是油漆工賀柏、老鐵匠海德羅、洗衣大嬸莎媽……大家都忙著跑工作只有老海德羅去找女兒除外,雷歐奈感嘆大家還是一樣的忙。
下午四點多還不是太晚,但Night Raid的基地畢竟在一處偏僻的高山,回去也得花兩個小時,這個時段回基地剛好可以吃晚餐,照慣例吃完陸生危險種的赤瞳應該換抓水生危險種來烤,塔茲米與雷歐奈起程回基地。
路上邊注意有無跟蹤的跡象邊快速在林木間奔跑著,回家路程也算是體能訓練的一環。
塔茲米心裡暗自期望今天別又是烤肉全席,自從到Night Raid餐餐大肉吃的塔茲米最近想轉性吃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