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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燭影 13.

18/2/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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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鞠一直守在最靠近明潭的位置,把自己設為最後一道防線。


在這次,她也只是被段藏利用的棋子在與旁人周旋,而其實,她跟這些人根本無冤無仇,或許也因沒有關係,所以她才能如此冷淡的漠視小櫻跟鹿丸等人被追捕的狼狽。

別人的掙扎破滅而美麗,旁觀欣賞心卻不會疼痛。

因為無所謂,所以他們掙扎到最終,手在空抓,腳踝上的鎖鏈將身體不斷拽下,悲而無望湮沒了僅存的呼息,手鞠也不會動搖。

她若不這麼做,將有更大的傷害會發生。她的弟弟,我愛羅,在段藏手上,以至於她一點兒也不敢忤逆段藏。

為了親人,手鞠選擇犧牲其他不熟識的人,即使心裡有一絲絲的愧疚,但很快地便被抹除,若有必要,她會親自動手,所以一丁點憐憫都是不行的,相信對方也不會給予憐情,手鞠是那樣狠毒的把他們逼入絕境,只為履行段藏交代的事項。

手鞠不甘心,卻無從反抗。由得段藏開出一次又一次的條件,只因他手中握有我愛羅的性命。

這次若讓小櫻和主上解釋,光自己與敵對騰閣私下暗通這點就該被千刀萬剮,必死無疑。

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也為了找出那個密鑰,勢必得抓住小櫻,用盡一切方法拷問出東西的下落,然後殺死她。

在她當上殺手後殺過的人不在少數,她不會突然良心發現認為不應該這麼做。

人世間,有些錯總會一錯在錯,而漸而漸之,錯的不再是錯的,而是一種過程以及必須。

活著的同時,需不斷的削減自己已配合世界的形狀。

痛久了便麻痺,成為一個不動聲色的人。

為了迎合環境,私以為重要的逐漸被推除了底線。

活著的條件太簡單了,一口呼吸都算是活著。

活著所需要的勇氣其實是很龐大的,相對於一個充滿壓力的人,相對於一個在想著死亡和活著有什麼差別的人。

手鞠咬緊了牙關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下來,也不過是多殺幾個人,早在陰錯陽差成為殺手之後,就已經退不出這個罪惡的裡世界了。

染滿髒汙的身子,為何雙眼還保留著靈魂僅存的淨土呢,為何那裏還透著光輝,希冀我愛羅一切平安。

她愛她的親人,她不願意失去她的弟弟,也不願意讓另一個弟弟勘九郎介入這件事。這是她守護這個小世界裡,住著這些人的方式,無聲而有力。

一雙眼瞳中倒映著覺悟的決絕。





*

在這千萬宇宙間,知識龐雜而無盡,在探討人生之中,生死的問題也其中重要的一環,段藏深深思索過,關乎於生命,關乎於如何延續生命,他想到一個點子,在有限人體間傳遞自己的思想就能無限的存活下去。

所以他想得到鎮寶帝陵傳說能延命的祕寶;所以他聘僱大蛇丸做醫療實驗。為了求得永生,才有這一場將太多人牽扯進來的鬧劇。


唯段藏最清楚自己手段的殘忍,他可以為了第一殺手名聲用小人伎倆下藥殺掉猿飛,他可以為了自己身安之餘暗殺銀狼並讓銀狼從此退出江湖,他可以派人追捕佐助只為了鎮寶帝陵的線索,他可以擒住我愛羅以命令手鞠逼殺小櫻等人。他操弄著這座盤局,不擇手段,只為自己。

他派出的這一個王牌,對於手鞠是最殘忍殺手鐧。

他要所有人都無法違抗自己,耍更賤的手段,在多死一點人,也並不是不行。





*

段藏派了騰閣中最厲害的兩個殺手,一是不曾露面的王牌,一是鬼鮫,他們守在林子間,萬籟俱寂,心神俱凝,等候殺戮的到來。

那一個王牌,冷著面,只想結束一切的荒唐。

與周圍一切做個了斷,他打算,讓鬼鮫在這次行動裡被錯殺,並見到某人的最後一面後,就抱著赴死的準備,去提段藏的人頭。

這一切悲慘的主因都是段藏。

他會永遠記得在那徹底無光的房間,絕望浸染心智,痛楚鑽咬著心房,使他變成了這樣的人。

他要結束一切,也包括自己的性命。





*

後面的人正激烈的相殺,前方的人正急速地往前,他們相距越來越遠,這樣的距離一從分開起,就像天人永隔。

小櫻等人在林間穿梭,從剛才起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便已耗掉了自己人六位,剩餘二十人。

剩餘十九個心跳圍在小櫻周遭,她感到壓力龐大,她覺得她帶了一批陪葬的人陪她踏上這條不歸路。


陸陸續續,一個一又一個殺手想挑戰銀狼或想抓走小櫻,隊伍的人馬便被削弱一個又一個,拋下更多的夥伴前行,直到只剩下小櫻、鹿丸、阿斯瑪三人,勢力單薄,這一路腳步飛快卻在半途就潰不成軍,小櫻心裡滿是不祥的預兆,不安的鎮著心房,但她不敢言表,只能加快腳步,往明潭邁進。

她不知道誰在後方死的慘烈,誰在後方只剩半口氣,誰在後方拖沓著半殘的身體仍在奮戰。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性命安虞無恙,已無暇去想,會讓她後悔的事。

前面的阿斯瑪的側臉是那麼樣的冷然,雙眼卻猶如烈火燒著熊怒。

身側的鹿丸是那樣堅決地奔走著。風疾疾掠過的呼嘯塞滿了空蕩的哀聲。

現在才到半途,他們卻多失去一個人都不行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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