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all春
*
小春將凝於眼睫的透明抹去,試著提起微笑,而透明瞬時又潰堤灑落臉龐,她克制不住自己,因為她得把絢爛的夢終結,想至終結,她的眼淚在也扼制不住的洩下,抽動肩膀哭泣著。
她抱緊自己的雙臂帶著乾涸的淚痕,摟著懷裡的空虛,摩娑衣料試著把自己縮得緊。
小春閉上眼睛。她就要消失了,又把自己縮得更小。是希望自己能夠就此不見,什麼也沒碰見就好了。
折翅的青鳥。小春甚至能聽見京子因喜悅滴落的淚珠輕敲地板的聲音,還有因為相擁而緊依的雙拍心跳聲。即使僅僅是自己加諸的幻想,然而所見的那一對:她的愛人以及她的摯友。心已然破裂,腿帶著她飛奔離開,別傻了,小春,別傻了。
「對不起,我笑不出來。」小春的微笑在嘴角龜裂,蒼白的臉無神的雙眸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
「小春我,笑不出來。」隨即眼淚背叛了她的想望一湧而出,又來了,都已經流了這麼多天的眼淚怎麼還有呢?不是什麼也沒殘留了嗎。
不能再哭了,小春命令自己。原本以前此時待在她身旁的是誰,是誰抱著她拍她的背說:我會在你的身邊。是誰說的?
小春用力的擦乾淚,狠狠揉痛了臉才罷休。
她還是你的好朋友,笹川京子和三浦春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這是她們手牽手一齊許下的願望,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對方的好朋友。
小春沒有離開只是多了許多容納孤寂的空隙,刻意迴避那些令她心神黯然的場景。
她沒有離開也許是還沒有一個真正的理由讓她逃走。
*
小春不懂怎麼繼續經營和京子的友誼。反反覆覆看著手機通訊欄裡的號碼卻遲遲沒有撥出。
「嗶嗶。」新訊息。
「小春,我有幾天都沒跟妳碰面了好想妳,明天有空見個面吧?」
「好阿,我也很想妳。」
是不是以後也能這般直率,不須隱瞞自己心情的一分一毫。小春心中隱隱作痛。
整個早上下來一起做了許多開心的事情,愉悅的,沒有任何嫌隙。
他們在街道上逛著,安靜於彼此中央緩慢流動--京子欲語又止的神情。
「綱他很溫柔。」
他那殘忍的溫柔。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小春?」京子臉上出現慌張對於褪去笑意的我。
「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嗎?」
請務必珍惜他。
原諒我不能祝福更多。
*
我原本以為只要在他身旁鼓勵與等待,終有一天所渴求的會來臨,可是我不能夠了,因為他選擇的是京子,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怎麼能夠不放棄。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站在小春這邊,在小春付出所有的努力面前,僅僅她一人站在自己的一方。
她以為也許是孤單的,全世界都不祝福她,可還是要去追尋。她名三浦 春,那個替自我愛情堅持總是笑著的女孩。
但全都該結束了,在她看見澤田牽上笹川的那刻,心裡的痛楚終於明白了絕望。
*
小春在義大利經營一家精緻午茶店,掛著淺綠色的窗簾透著輕淺的光,不大,裡頭只有她和另一個人一起經營著。
「叮噹、叮噹--」門口掛著的風鈴響起,小春從甜點雜誌上移開目光。
踏入門前光裡的是--「獄寺先生?」
「完全沒有敬業的精神,」獄寺刻意的調侃她,「居然沒有歡迎光臨,嗯?」
小春臉上揚起不服輸的微笑「怎麼突然來這兒?獄寺先生從何時開始吃甜點啦?有女朋友啦?」
「呿、誰開始吃那些甜膩的東西了,我只是有事情才來這兒。」
「什麼事阿?」
「山本約我來這裡。」
「要幫你們準備什麼?情人系列蛋糕?嘻嘻,開玩笑的啦,看看單子在告訴我吧。」
「你這女人還是一樣討人厭。」
「只是很羨慕你們這樣子要好罷了--啊。」小春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些尷尬的話,獄寺的眼底閃過一瞬間的繁雜立刻低頭假裝在看菜單。
真是令人尷尬的沉默。
「放棄十代首領吧。」獄寺仍低著頭。
小春用笑容替代回應。
*
小春來到義大利,把好朋友都留在日本,偶爾才會回去,憑藉著通話或者視訊才能維繫彼此,她只剩京子與愛情了。
然而她賭的這把全盤皆輸,全輸給她得不到的幸福。
綱很深情。眼中彷彿只映有京子的身影。
「我為什麼要放棄,」嘶聲力竭哭喊著,「我為什麼要放棄。」
痛哭的悶聲在空曠的房裡不斷撞擊。
*
「叮咚。」
「歡迎光臨--奈奈阿姨!?什麼時候到義大利的?」
「昨日到的,你跟京子一同開的午茶店,早就想來瞧瞧了。」
小春端上甜點與水果茶入坐奈奈對邊。
「戀愛的人做出的甜點才真正懂的甜點的滋味,小春,你有喜歡的人嗎?」
怦咚、怦咚。
怦咚、怦咚。
應該誠實嗎?
「有喲,小春有喜歡的人。」
奈奈嚐一口甜點,甜與酸在舌尖化開。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
「真可惜,妳的蛋糕很好吃。」奈奈微笑,「怎麼喜歡上的呢?」
「小春是一見鍾情的喔。」嘴角不禁上揚。
「一直這麼崇尚白馬王子的存在,也期待著出現,當我接觸到他,我就明白,心在他身上了。」
「我也是對家光這麼傾心的,那麼樣的無法自拔。」奈奈的眼神似琢磨的玉,深刻的紋路,深邃的目光。
無法自拔。
「你會等他嗎?」
「其實……不知道是否該放手。」春撇過眼神的交集。
「一生會這麼強烈的感覺到是愛情的也不過幾次,要珍惜。」
「小春明白。」
*
好久沒見到他,本來就不易見的人,現在更是難以接近。
怎麼能夠說出口,說想見他。
好想見他好想見他好想見他。心狠狠揪住。
明明是該收斂的情緒,卻像翻覆的水盆不能收回,水承載的全是她滿溢的想念。
明明說要放手了,卻難分難捨。
也許小春是那麼失落那個被愛的人非她,可--小春還是喜歡他,無論他的愛情給了誰。
始終惦念,思念織成年華。
從國中高中然後跟隨他來義大利,起初到底用的是什麼樣的名義如何的心思,才如此無怨,也不悔。
而那身影遙遠的,伸手難觸及的,卻始終嚮往著烙於心上永不熄的火燭,時而微弱以為將被風給吞滅卻又柳暗花明,的燃燒。
因為這有可能是,小春一生中唯一一次的愛情,說什麼也得抓得緊牢。
如此執著,即便她等待至今澤田綱吉的目光不是對於她,即便希望從來都很渺茫--她愛他。已沒有足以為此解釋更多。
小春愛他,並不認為這定是個悲劇,因為她以為她能夠。
小春愛他,她的愛情究竟有多深,才能堅持這麼多年,也許這是連自己也不明瞭的深厚,捫心自問,卻想不出解答,所以--小春相信這就是真愛。
無論他離的多遙遠,心底始終想念,愛戀,想到關於他的記憶心跳聲變得好響亮,不能斷停。
就與飛蛾撲火相仿,若你問蛾怎麼能不顧生命,牠也不懂,因牠眼底只有那火焰。
*
到底要怎樣才放得了手?
看著事態發展至今,你說,小春怎麼還不離開?
她也想知道答案,她需要一個解答來解釋所有她荒唐的行徑。
所有箭頭都指向放棄。
但還不願離開。
提起的情感沉甸甸壓在背上,放手那塊大石就此脫落摔在地,但同時她也會被綁在一起的繩子往下拉重重撲下,小春跟她的心早就緊密的綁在一塊兒,誰脫離另一邊亦跟著受罪。
而痛的都是她。
近來小春的夢裡常常出現他,夢中他仍是微笑的,那麼溫柔又強大令小春不禁景仰著他,而他始終是一幅遠觀而不能觸的畫像。
小春只要夢見他就覺得開心,然夢醒卻失落無比。
而愛的多麼深的,才出現於夢境。
小春好想他好想他。
三浦春的夢裡全是澤田綱吉。
「好了、好了……夠了……」
其實是一種折磨,現實無法相見的在夢境付諸實現,卻太過虛幻,短暫的幸福在下瞬間破滅換來巨大的空虛,然後小春哭了。
自問哭些什麼,卻也無法回答自己。
為什麼不放棄?
這也是她對自己永恆的疑問。
*
Vongola十世的戀情愈來愈受到眾人矚目,高調的甜蜜奏章,彷彿確立了他的夫人名為笹川京子,再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到底小春也該想開了,心情逐漸平穩,盡可能別再觸及這件事情,儘管京子兩三天就找她或著打電話,小春也沒有那麼介懷了。
那些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不是在乎即能改變什麼。
小春愛他多麼久最後並沒有得到什麼,好朋友的位置罷了。
成為好朋友也不錯,小春變相的安慰自己。
--真是夠了。最後拒絕對自己再提起關於感情的任何事。
*
小春的生活中心本就非澤田綱吉,她有自己的事業,一間小烘焙屋跟幼稚園老師。
也許是當時的瘋狂為了一種冒險的氣味來到義大利--你想問會後悔嗎?非常後悔。
她後悔錯過了家中恰美生小狗狗的時候。
她後悔沒跟當時約好一起大學畢業然後去大樂一番的好友,在日本也許會是同樣的工作。
她後悔,把青春都付諸於這麼陌生的城市,她後悔的有太多太多。
*
過了半年最後他們終於論及婚嫁,是真的太快了,小春還沒有勇氣面對他們的婚禮,她的勇氣早就消耗殆淨。
越想越多,越想越不甘,一想到令人欣羨的他們,心就無助地破碎,化為塵煙。
獄寺再次登門進店,為了說幾句關於她們訂婚宴的準備事項,小春理所應當是伴娘,多麼殘酷的配襯。
一聽見獄寺要討論訂婚小春臉色就不對勁了,她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但都是自欺欺人,然後獄寺說了。
「難道妳不會想要逃跑躲開這一切,把自己的耳朵摀住。」
這句話直接戳痛了小春。
「誰說我不想!」小春大叫,「我只是盡我可能的勇敢,不要殘忍得連這ㄧ些都讓他破碎,我失去得夠多了,」她憤怒的瞪著獄寺,「在這裡--我的心,清楚告訴我它是痛苦並真實的,你懂嗎?」
「我懂!」獄寺大吼,「只是希望你早點放棄,不要再這麼掙扎下去,太折磨了。」
這是在關心她媽?小春微愣,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獄寺眼中意外出現了充滿不捨與複雜的情緒。
然後她靜靜地說:「我只懂一點,我的心不能失去。」
兩雙眼安靜的互望。
「可是你什麼也沒得到。」
「我知道。」幾乎是在話甫落的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獄寺的胸膛讓小春依著,不忍的只能任小春在他懷裡落淚,心不自禁疼痛起來。
澤田綱吉與笹川京子,誰也猜不出這麼一對會令誰痛心的情侶。
太殘忍了。
明明那麼愛他,明明傾盡全心,怎麼只換得孤獨。
吶,又為什麼放棄不了。
小春是真的該好好的試著放棄,儘管從頭到尾她都這麼想卻狠不下心,狠不下對這多年來的情感。
她最後作出了選擇,不,不如是說選擇選擇了她。
不論掙扎了多久嘗試多少條遠道,以為接近出口之時不過又繞回了這裡,該結束的劇情。
TBC
「對不起,我笑不出來。」小春的微笑在嘴角龜裂,蒼白的臉無神的雙眸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
「小春我,笑不出來。」隨即眼淚背叛了她的想望一湧而出,又來了,都已經流了這麼多天的眼淚怎麼還有呢?不是什麼也沒殘留了嗎。
不能再哭了,小春命令自己。原本以前此時待在她身旁的是誰,是誰抱著她拍她的背說:我會在你的身邊。是誰說的?
小春用力的擦乾淚,狠狠揉痛了臉才罷休。
她還是你的好朋友,笹川京子和三浦春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這是她們手牽手一齊許下的願望,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對方的好朋友。
小春沒有離開只是多了許多容納孤寂的空隙,刻意迴避那些令她心神黯然的場景。
她沒有離開也許是還沒有一個真正的理由讓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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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不懂怎麼繼續經營和京子的友誼。反反覆覆看著手機通訊欄裡的號碼卻遲遲沒有撥出。
「嗶嗶。」新訊息。
「小春,我有幾天都沒跟妳碰面了好想妳,明天有空見個面吧?」
「好阿,我也很想妳。」
是不是以後也能這般直率,不須隱瞞自己心情的一分一毫。小春心中隱隱作痛。
整個早上下來一起做了許多開心的事情,愉悅的,沒有任何嫌隙。
他們在街道上逛著,安靜於彼此中央緩慢流動--京子欲語又止的神情。
「綱他很溫柔。」
他那殘忍的溫柔。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小春?」京子臉上出現慌張對於褪去笑意的我。
「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嗎?」
請務必珍惜他。
原諒我不能祝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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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只要在他身旁鼓勵與等待,終有一天所渴求的會來臨,可是我不能夠了,因為他選擇的是京子,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怎麼能夠不放棄。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站在小春這邊,在小春付出所有的努力面前,僅僅她一人站在自己的一方。
她以為也許是孤單的,全世界都不祝福她,可還是要去追尋。她名三浦 春,那個替自我愛情堅持總是笑著的女孩。
但全都該結束了,在她看見澤田牽上笹川的那刻,心裡的痛楚終於明白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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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在義大利經營一家精緻午茶店,掛著淺綠色的窗簾透著輕淺的光,不大,裡頭只有她和另一個人一起經營著。
「叮噹、叮噹--」門口掛著的風鈴響起,小春從甜點雜誌上移開目光。
踏入門前光裡的是--「獄寺先生?」
「完全沒有敬業的精神,」獄寺刻意的調侃她,「居然沒有歡迎光臨,嗯?」
小春臉上揚起不服輸的微笑「怎麼突然來這兒?獄寺先生從何時開始吃甜點啦?有女朋友啦?」
「呿、誰開始吃那些甜膩的東西了,我只是有事情才來這兒。」
「什麼事阿?」
「山本約我來這裡。」
「要幫你們準備什麼?情人系列蛋糕?嘻嘻,開玩笑的啦,看看單子在告訴我吧。」
「你這女人還是一樣討人厭。」
「只是很羨慕你們這樣子要好罷了--啊。」小春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些尷尬的話,獄寺的眼底閃過一瞬間的繁雜立刻低頭假裝在看菜單。
真是令人尷尬的沉默。
「放棄十代首領吧。」獄寺仍低著頭。
小春用笑容替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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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來到義大利,把好朋友都留在日本,偶爾才會回去,憑藉著通話或者視訊才能維繫彼此,她只剩京子與愛情了。
然而她賭的這把全盤皆輸,全輸給她得不到的幸福。
綱很深情。眼中彷彿只映有京子的身影。
「我為什麼要放棄,」嘶聲力竭哭喊著,「我為什麼要放棄。」
痛哭的悶聲在空曠的房裡不斷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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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歡迎光臨--奈奈阿姨!?什麼時候到義大利的?」
「昨日到的,你跟京子一同開的午茶店,早就想來瞧瞧了。」
小春端上甜點與水果茶入坐奈奈對邊。
「戀愛的人做出的甜點才真正懂的甜點的滋味,小春,你有喜歡的人嗎?」
怦咚、怦咚。
怦咚、怦咚。
應該誠實嗎?
「有喲,小春有喜歡的人。」
奈奈嚐一口甜點,甜與酸在舌尖化開。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
「真可惜,妳的蛋糕很好吃。」奈奈微笑,「怎麼喜歡上的呢?」
「小春是一見鍾情的喔。」嘴角不禁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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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對家光這麼傾心的,那麼樣的無法自拔。」奈奈的眼神似琢磨的玉,深刻的紋路,深邃的目光。
無法自拔。
「你會等他嗎?」
「其實……不知道是否該放手。」春撇過眼神的交集。
「一生會這麼強烈的感覺到是愛情的也不過幾次,要珍惜。」
「小春明白。」
*
好久沒見到他,本來就不易見的人,現在更是難以接近。
怎麼能夠說出口,說想見他。
好想見他好想見他好想見他。心狠狠揪住。
明明是該收斂的情緒,卻像翻覆的水盆不能收回,水承載的全是她滿溢的想念。
明明說要放手了,卻難分難捨。
也許小春是那麼失落那個被愛的人非她,可--小春還是喜歡他,無論他的愛情給了誰。
始終惦念,思念織成年華。
從國中高中然後跟隨他來義大利,起初到底用的是什麼樣的名義如何的心思,才如此無怨,也不悔。
而那身影遙遠的,伸手難觸及的,卻始終嚮往著烙於心上永不熄的火燭,時而微弱以為將被風給吞滅卻又柳暗花明,的燃燒。
因為這有可能是,小春一生中唯一一次的愛情,說什麼也得抓得緊牢。
如此執著,即便她等待至今澤田綱吉的目光不是對於她,即便希望從來都很渺茫--她愛他。已沒有足以為此解釋更多。
小春愛他,並不認為這定是個悲劇,因為她以為她能夠。
小春愛他,她的愛情究竟有多深,才能堅持這麼多年,也許這是連自己也不明瞭的深厚,捫心自問,卻想不出解答,所以--小春相信這就是真愛。
無論他離的多遙遠,心底始終想念,愛戀,想到關於他的記憶心跳聲變得好響亮,不能斷停。
就與飛蛾撲火相仿,若你問蛾怎麼能不顧生命,牠也不懂,因牠眼底只有那火焰。
*
到底要怎樣才放得了手?
看著事態發展至今,你說,小春怎麼還不離開?
她也想知道答案,她需要一個解答來解釋所有她荒唐的行徑。
所有箭頭都指向放棄。
但還不願離開。
提起的情感沉甸甸壓在背上,放手那塊大石就此脫落摔在地,但同時她也會被綁在一起的繩子往下拉重重撲下,小春跟她的心早就緊密的綁在一塊兒,誰脫離另一邊亦跟著受罪。
而痛的都是她。
近來小春的夢裡常常出現他,夢中他仍是微笑的,那麼溫柔又強大令小春不禁景仰著他,而他始終是一幅遠觀而不能觸的畫像。
小春只要夢見他就覺得開心,然夢醒卻失落無比。
而愛的多麼深的,才出現於夢境。
小春好想他好想他。
三浦春的夢裡全是澤田綱吉。
「好了、好了……夠了……」
其實是一種折磨,現實無法相見的在夢境付諸實現,卻太過虛幻,短暫的幸福在下瞬間破滅換來巨大的空虛,然後小春哭了。
自問哭些什麼,卻也無法回答自己。
為什麼不放棄?
這也是她對自己永恆的疑問。
*
Vongola十世的戀情愈來愈受到眾人矚目,高調的甜蜜奏章,彷彿確立了他的夫人名為笹川京子,再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到底小春也該想開了,心情逐漸平穩,盡可能別再觸及這件事情,儘管京子兩三天就找她或著打電話,小春也沒有那麼介懷了。
那些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不是在乎即能改變什麼。
小春愛他多麼久最後並沒有得到什麼,好朋友的位置罷了。
成為好朋友也不錯,小春變相的安慰自己。
--真是夠了。最後拒絕對自己再提起關於感情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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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的生活中心本就非澤田綱吉,她有自己的事業,一間小烘焙屋跟幼稚園老師。
也許是當時的瘋狂為了一種冒險的氣味來到義大利--你想問會後悔嗎?非常後悔。
她後悔錯過了家中恰美生小狗狗的時候。
她後悔沒跟當時約好一起大學畢業然後去大樂一番的好友,在日本也許會是同樣的工作。
她後悔,把青春都付諸於這麼陌生的城市,她後悔的有太多太多。
*
過了半年最後他們終於論及婚嫁,是真的太快了,小春還沒有勇氣面對他們的婚禮,她的勇氣早就消耗殆淨。
越想越多,越想越不甘,一想到令人欣羨的他們,心就無助地破碎,化為塵煙。
獄寺再次登門進店,為了說幾句關於她們訂婚宴的準備事項,小春理所應當是伴娘,多麼殘酷的配襯。
一聽見獄寺要討論訂婚小春臉色就不對勁了,她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但都是自欺欺人,然後獄寺說了。
「難道妳不會想要逃跑躲開這一切,把自己的耳朵摀住。」
這句話直接戳痛了小春。
「誰說我不想!」小春大叫,「我只是盡我可能的勇敢,不要殘忍得連這ㄧ些都讓他破碎,我失去得夠多了,」她憤怒的瞪著獄寺,「在這裡--我的心,清楚告訴我它是痛苦並真實的,你懂嗎?」
「我懂!」獄寺大吼,「只是希望你早點放棄,不要再這麼掙扎下去,太折磨了。」
這是在關心她媽?小春微愣,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獄寺眼中意外出現了充滿不捨與複雜的情緒。
然後她靜靜地說:「我只懂一點,我的心不能失去。」
兩雙眼安靜的互望。
「可是你什麼也沒得到。」
「我知道。」幾乎是在話甫落的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獄寺的胸膛讓小春依著,不忍的只能任小春在他懷裡落淚,心不自禁疼痛起來。
澤田綱吉與笹川京子,誰也猜不出這麼一對會令誰痛心的情侶。
太殘忍了。
明明那麼愛他,明明傾盡全心,怎麼只換得孤獨。
吶,又為什麼放棄不了。
小春是真的該好好的試著放棄,儘管從頭到尾她都這麼想卻狠不下心,狠不下對這多年來的情感。
她最後作出了選擇,不,不如是說選擇選擇了她。
不論掙扎了多久嘗試多少條遠道,以為接近出口之時不過又繞回了這裡,該結束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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