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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囚鳥

22/9/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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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刑訊室裡有多少天了,在厚重的石牆的隔離下根本無法得知外頭的天色,何況奇犽一步未踏出此處,他的刑罰尚未結束。



基本上在刑訊室裡剛開始三天不得進食,之後一天只能吃一餐。

好餓、好累。這是奇犽此刻唯一的感想。

至於痛苦,還必須忍耐多久並不清楚,但在離開此地之前就抱怨的話,會很難咬牙苦撐下去,他對此很有經驗。

不要太早對身體上與精神的折磨求饒,事實上人的忍受度比自已為的要高得多。

為了生存,人類能夠接受的底線,其實比他們自以為的,要低的多。

雖然才十歲,他卻深有感悟。

早在三歲的時候就被丟進刑訊室以電流伺候,對於走路還會跌倒的嬰孩,揍敵客家族顯然未具備相當的疼愛之心,即使嬰孩哭到喘氣,他們臉色絲毫也不變,因為他們也有相同的經歷:只是痛苦而已,不會死。

反正不會死,就算哭天搶地也無所謂,就算是三歲小孩子也能明白忍耐的定義。

後來奇犽就不曾哭過,因為他清楚眼淚不具意義。

在揍敵客家族非人的訓練下(通常是由伊爾迷主導),被銬在石牆上,肉體承擔一波波強力的電流,弱小的身軀在廣大的陰暗牆中央抽搐,除了放空自己,他無能為力,陪伴他的只有無止盡的訓練和黑暗,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光芒照入。

也因此他沒有自我,完全被強逼之下接受不人道的對待,弱小的人沒有反抗的能力,也許會有想逃離的衝動,但他不敢,在對上大哥的雙眼時便驟消念頭。

太可笑了,怎麼可能從大哥眼皮下逃走。




訓練期中,他的內心沒有絕望,只有一片無垠的黑海,可以將所有情緒不發出聲響的埋沒。

沒有痛楚,唯有麻木。

日復一日。

鞭子掃過皮膚,綻開血肉之花,於身上遍布盛放名叫殘忍的字眼,灼辣的的痛覺在四肢體軀蔓延,起初的鞭刑內容單純,後來伊爾迷會在傷患處抹上不明藥物,讓痛更加難忍受。慘白的臉龐,緊抿著下唇,伊爾迷對此無動於衷。

伊爾迷的目光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哥哥看待弟弟的那樣,沒有慈愛也沒有關懷,眼睜睜目睹親弟弟在受苦。

訓練師要是對手下的動物感到可憐,那麼訓練不會成功的。

伊爾迷對於奇犽也是同樣的心態。

奇犽是一隻深具資質的獸,需要調教才能逼出潛力,越是艱難的斷練能力也會相應強大。

再說奇犽是家族所認可的繼承人,為此他所受的訓練自然更沉重,身為揍敵客的繼承人必須有自覺,所有非理性的虐待都是常理,一切手段都是為了將他塑造成完美的殺手。

是的,無論奇犽願不願意。

自誕生於枯枯戮山,成為揍敵客現任領導席巴之子,這即是他的命。

尚未懂事的人子根本無法反抗家庭。





十歲的他已習於遁入陰影,變化手指骨的位置為尖銳的凶器,沒入人體的溫熱,血液自指縫間淌落,微弱的殘喘聲,生命一而再的於手中被奪走。

殺過二十幾個人才抓到把整顆心臟挖出的訣竅,至於父親甚至不見血的精湛手法,大概還要一百人的經驗才有辦法達成。

他不缺下殺令的單子,只缺時間殺人。

訓練的時段排的很滿,也代表他受苦時段很長。

雖然才十歲,但他其實已不記得殺過幾個人了,他並不是那麼在乎。

他只需了解對方身家背景和生活模式和怎麼下手就好,不多談私人感情,對他來說,只要是被寫上單子上的人名統一歸類為死人那區塊。




專職殺手,嗜食甜食。

在天空競技場那時候可以說是最自由的日子,再沒有兄長的束縛。

來這裡可以賺零用錢,還可以盡情吃自己喜歡的零食(以箱計量),無拘無束只要上場秒掉對方就有這種舒適的生活,真好。

除了揍敵客家族,他還沒遇見可稱上天敵的人。

他是揍敵客的囚鳥,一輩子飛不出揍敵客的響亮名諱。

奇犽˙揍敵客,尚不知自由的真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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